#祕密

目前的我很脆弱,不是因為自己,而只是單純的為了別人而脆弱。

一年前,有個藥物成癮的男生在追我,但我始終沒答應他的追求,他跟我一樣也是被父母家暴而一個人失所流離,所以我始終跟他保持那樣的隔閡與距離。後來,他失業了,不斷的求職碰壁,漸漸的開始繳不起自己房租。於是我跟他說,你來我這吧,兩個月,就這兩個月我幫你找工作,你趕緊讓自己的經濟獨立。我也是過來人,我也沒有家人可以依靠。

但後來不到兩個月,我逼不得已把他趕走了,因為我得知消息,有同志朋友被他拐騙到我的住處洗劫。

我總是問他缺不缺錢,缺的話我可以無條件給他,他總跟我說他不缺,他過得很好,但我卻看見我沒上鎖的臥房內,那個放零錢的撲滿,裡面的五十元一天一天的少。甚至某次,在我折返住處的時候,遇到個陌生人在我們的住處外頭等待,看我回來指著我的鼻子問道「跟你住的室友騙吃騙喝,欠我錢現在整個人搞失蹤」

當時家教完午夜回到住處的我,目睹這幕,徹底心灰意冷的開口「他欠你多少」「一千兩百多塊」「這裡,一千三不用找」「嗯」「怎麼還不走?」「這個時間車都沒了我要怎麼回去」「(深呼吸一口氣後)開個價吧,計程車費多少」「兩百」「好,這裡,快給我離開吧」

而我把那個,追我,而我心軟收留的藥物成癮者趕走,則是在那天晚上的好幾個禮拜,在他更進一步洗劫他人之後的事。

剛剛,傍晚時分收到個心儀朋友的緊急來電,是個開著跑車的台大博士生,跟我的年齡差會被人誤以為他是我的sugar daddy的那種。他說,他需要我的尿液。我大半輩子沒聽過這麼詭異的請求,直問他到底怎麼了,他說他男友要尿檢,但前幾天使用藥物,目前正值危險期,要是直接送檢是會被測出來的。因此他,必須要有個沒使用藥物的人,的尿液。

我深呼吸一口氣,回答他,好,這個忙我幫。

於是我跟他碰面了,他開著車載我到個隱密的地方,過程我灌了許多許多的水。雖然我有不好的經驗,被人拐騙,在飲品下藥而後昏迷的那些經驗,但,我還是深呼吸一口氣,把他為我準備的那些水咕嚕咕嚕灌下去,再到鄰近的公廁撇尿去。

他開著車,而我跟著他,把屬於我的尿液交給他的男友。他們後續說明會用各種方式,來幫他男友,逃過尿檢的關卡。結束後,他下車陪我晃了那麼圈,我跟他說了那麼聲再見。而在這再見之前,我也說了,他剛剛那樣慌張,為那使用藥物的男友想盡辦法,我看了到底是有多心疼。

我很認真告訴他,不該那麼樣的愛錯人,他聳肩告訴我,任理性也都不允許我們犯錯,但愛上了,終究還是愛上了。於是在飯店的大廳,我跟他說了最後聲再見,卻覺得自己內心異常脆弱。

那樣的似曾相似,我們終究還是錯付了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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