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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llo Eason,
中午吃飯的時候,我想了很久,把早上談話的內容在腦中重跑了一遍。你問我支不支持同性婚姻,我說我覺得他們不應該受到不一樣的對待,但其實我覺得你問我這樣的問題是不客觀的,我沒有當下告訴你,是因為我還沒想好要怎麼樣告訴你我就是你口中的神經病。
我在國中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對同性同學有好感,從那時候開始我開始變得很孤僻,開始疏離家裡疏離同儕,因為我害怕他們發現我的不一樣。我天真的以為只要過了這段過渡期,我就可以跟大家一樣喜歡女生了。但漸漸我發現我錯了,當我理解到我這輩子都沒辦法跟女生交往、做愛之後,我崩潰了。我甚至在我身上留下很多傷痕。我沒有告訴家裡,我選擇了逃離。這也是我畢業之後留在臺北沒有回家工作的主要原因。我從大學開始家教打工,不拿家裡的生活費,想要擺脫家裡的經濟束縛,就是急著想要用行動證明說其實我過得比其他人好。
你說你覺得同性戀就是很噁心、就是精神病,我知道你沒有惡意,但我想你不可能沒有發現我眼匡打轉的淚。後來的會議我是忍著開完了,我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我不夠努力所以別人才看不到我的好。你說同性戀可以但不能影響你們正常人,因為很多養不起小孩可能會把小孩丟掉,要是這些小孩被同性戀領養了怎辦?我也不知道怎麼辦,因為這輩子就算很想要小孩,應該也是沒辦法生出來,所以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。
寄了這封信給你,只是想要告知你我下午想要請假。如果主管對我的人格有任何疑問,可能是我不夠努力,儘管我很喜歡這間公司、現在的工作,但是我想我可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,我有沒有辦法勝任這份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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