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告白

這是一個小小的故事,關於曾經年輕時的探索,與任憑時光荏苒也無法消磨的悸動。

前幾天回到故鄉宜蘭,走在羅東熟悉的街道,巧遇了你,儘管只在擦身而過時輕輕打了招呼,當下無法克制的體溫與心跳卻令自己幾乎窒息。
之後的幾天時不時的想起妳,令人心煩意亂,難以入眠。
鼓起勇氣私訊了你,寒暄了幾句、沒有重點的聊聊近況、談天說地,之後終於還是開口問了你感情的事,妳才坦白一年前交了個女友,但幾個月前分手了。

十年前,我們相識,那時只有國小五年級,幼稚懵懂得可以,但我卻深深知道你對我有股莫大的吸引力,你是那麼的神秘、自信,天資聰穎是班上的第一名,成熟孤傲的不被人理解,自信的眼神彷彿知道一切,世界的運行似乎都掌握在你的手中。走路有自己的步調,說話有自己的抑揚起伏,一顰一蹙的眉宇之間似宇宙的幻化,一舉一動如此從容,完全與一般國小生的魯莽躁動不同,我便深深為你著迷。
喜歡你的人很多,班上是這樣的崇拜著你,但你的感情像個謎,確切一點說你整個人都是個謎,沒有人能了解你的世界,沒有人摸得透你,在你的眼中,每個人都看不見自己的投影,看不見自己在你心裡的哪個位置。但我有時還是暗自為自己高興,總一廂情願的認為你與我特別好:在可以自己選擇座位時我們總是有默契的選擇坐在一起、我比賽失利躲在圖書館的書櫃後面你也跑來安慰我,後來我們又一起被老師指派去飼養毛毛蟲,便多出了好多獨處的時光,每一次都像是我們的秘密約會:在教師辦公室觀察毛毛蟲、跑到校外摘毛毛蟲吃的葉子、共用一本筆記本記錄毛毛蟲的變化,還記得有一次你驚呼:「我的毛毛蟲在飛簷走壁!」時的表情我到現在都記憶清晰。
那年某一天,我終於正視自己對你的感情,便帶著嘻笑的態度跟你說我有喜歡的人了,實際上是小心翼翼的以互相聊天的友情之名,跨越屬於愛情範疇的禁地。你看起來也興致勃勃的猜著是誰,最後你大概猜光了班上的所有男生,而我也抱著緊張的心情從頭否定到尾,因為我喜歡的是妳。

事隔幾年,我談了幾段感情,有些與男生、有些與女生,開始非常坦然的確定自己是雙性戀這件事,而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。高中時約出來見過一次面,我們繞著國小的舊操場走著,我說出了曾經對你的那份感情,你沒有驚訝、也沒有回應,我不知道你是否原本就知道,你還是一樣神秘。最難過的莫過於問你有沒有喜歡我時你的否定吧!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痛,那曾經是我國小時最美的夢。

直到今日,我還是無法完全放下,你以你特殊的形象在我心中不定期出沒,魂牽夢縈。當我又再度提起這件事,再度陷入那樣的情緒時,你只說了:「十年了,夠久了,忘記我吧!」

Not ask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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